“太客气了,你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有什么可道歉的?”
“能坐下谈吗?”
“当然。”
陆林北坐到床上,将椅子让给客人。
崔筑宁坐下之后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着陆林北,脸上的神情好像他即将宣布两人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为自己的不近人情而道歉,我只想到自己的方便,没有替你着想。”
“我是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可惜,有些事情我做不到。”
崔筑宁坚持说自己的话,“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整件事。”
“我的立场?”
“对,你是农场子弟,属于远发农场的枚家,你可以辞职,可以引退,但是不能抹除枚家的印记。”
陆林北笑了笑,正要开口反驳,崔筑宁抢先道:“所以你不能从我手里接受任务,那会让你成为枚家的背叛者,平白得罪一大批人。我正是要为此道歉。”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真是因为做不到而拒绝任务,与枚家或是其他家族无关。”陆林北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这件事,虽然他的想法与崔筑宁一样。
当初他辞职的时候,农场给他一大笔钱,而且在他重返学校的过程中,隐约感觉到有外界的帮助,才会那么顺利。
他不再认为自己是农场的一名成员,但“农场子弟”这四个字,永远也无法摆脱。
所以,即便他想参与这项任务,也绝不会通过崔筑宁。
崔筑宁笑道:“明白,我只是为我的考虑不周而道歉,并不是指责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