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网浏览,毛空山受到的关注很少,邹玉斑自杀的消息则刚刚传开,反而引发小小的轰动,在极端分子的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死者为大,原本毁誉参半的邹玉班,现在获得一致的怀念。
在一堆悼念的文章里,居然有一份遗书。
遗书以邹玉斑的口吻写成,先是重申自己的观点,表示绝不放弃,然后以悔恨的措辞,声称自己一时不慎,圈进不该触碰的是非,唯一的解决手段只剩自我了结……
看上去很像是邹玉斑的文风,但是陆林北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只见过两次面,陆林北通过大量资料,深入地掌握了邹玉斑的性格,确信他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与危险,也绝不会采取自杀这种示弱的手段。
肯定是关竹前,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在一份报告里声称目标已经咬钩?
陆林北不觉得自己咬到了任何东西。
方飞瀚冲进办公室,急迫的样子好像吃坏了肚子却找不到厕所,“怎么样?看过了吗?递交了吗?”
“看过了,没有递交。”
“怎么回事?”方飞瀚握紧双拳,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用悲愤的声音说:“组长,你是在逗我吗?我辛辛苦苦搜集到的情报,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我需要亲自去见证人。”陆林北平淡地说,对方飞瀚的夸张态度早就习以为常。
“亲自见证人?”方飞瀚一愣,“有这个必要吗?上头和警方肯定会约见证人,我再傻,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造假吧?”
“你的报告没有问题,我只是要确认一些细节,因为上头问起的时候,我得能立刻回答得上。”
方飞瀚又是一愣,随即笑道:“组长真是谨慎,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当组长,我还在跑腿呢。你想见哪位证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不必,联系方式你都写在报告里了,我能找到人,很快,大概两三天吧,就能弄清所有细节。”
“两三天?太久了,功劳会被别的部门抢走。所有细节都在我心里,你问我吧,我现在就能回答。”方飞瀚自信满满,好像那份报告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本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