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老千。”枚千重斜身坐在另一排座椅上,看着崔筑宁,面带微笑。
崔筑宁却不看他,将目光投向窗外。
枚千重于是转而看向陆林北,“我欠你一个解释,简单点说,两次刺杀行动都是枚咏歌策划,他不知从哪听说了咱们与宁组长私下达成的协议,总想揭发出来,将我与三叔撵出应急司。”
陆林北对面的崔筑宁哼了一声,显然不信。
枚千重继续道:“枚咏歌用我的权限申请使用无人机,不设防护,故意泄露给信息司。我猜他的计划是杀死宁组长,激怒崔家向我寻仇,然后一切都被公开。结果第一次刺杀没有成功,宁组长也比较冷静,没有立刻寻仇,可是却让我担上罪名。我当时承诺过,会查出无人机的来源,但我无法证明。所以我也制定一个计划,引蛇出洞,不是引宁组长,而是引枚咏歌,他果然上当,又用我的权限申请无人机,这回他可隐瞒不住。”
陆林北替崔筑宁问道:“枚咏歌以为你有‘刺杀’计划,为什么还要再申请无人机?等你动手不就得了?”
“枚咏歌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两架无人机的主要任务是监督。可我中途‘跟丢’了,枚咏歌太想让我完成这次‘任务’,于是越俎代庖,直接让无人机发起进攻,反正它们也登记在我的名下。宁组长早有准备,在飞机上安装了应急司的敌我识别系统,令无人机无法开枪——顺便说一句,宁组长,如果你能告诉我那台仪器是怎么弄到手的,我会感激不尽。”
崔筑宁的回答仍是一声哼,连目光都没转过来。
“好吧,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费点事内部自查吧。枚咏歌挺有想法,居然想到利用自动切割机,切割机不属于武器,不受敌我识别系统的束缚。等我得到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还好没有太晚,至少救下你们三位,对那位飞行员,我只能说声‘遗憾’。”
连陈慢迟也大致听懂了,诧异地说:“枚咏歌不是你们……咱们的司长吗?怎么有这些坏心思?”
“老北来解释吧。”枚千重向后一靠,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说什么。
“上层斗争,枚咏歌和三叔是对头。”陆林北说得非常简短。
陈慢迟似懂非懂地点下头,“你是三叔这头的人?”
“对。”
“他呢?”陈慢迟看向崔筑宁。
“一般来说,崔家和枚家更是对头,但是你也听到宁组长的话,时代在变,崔家在变,其实枚家也有人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