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户邻居开门偷看,枚忘真听到声响,转身大声道:“拿出枪来,待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邻居的门立刻关上,人跑到最里面的房间躲藏。
到了一楼,枚忘真直接推开一户人家的房门,让两人进来,随后关门。
房间很普通,但是没住人,他们从一扇窗户跳到楼后的小道上,快步行走,拐了几个弯,来到另一条街道上,迅速钻进一辆轿车,枚忘真开车,驶离旧城区。
枚忘真似乎还没想好目的地,随意拐弯,在几个城区之间穿行,直到天黑很久之后,她接到一个简短的通话,嗯了一声就结束,说:“差不多了。”
后排的两人谨守本分,不发一言,尤其是陆叶舟,忍得颇为痛苦。
轿车再次拐弯,这回目的比较明确,直奔西北方的一片新城区。
说是新城区,其实也有几十年的历史,所有房子都是独门独院,一条街上住不了几家。
枚忘真等人刚一下车,就有人从屋里走出来,也不打招呼,将车开走,不知去向。
他们走过草坪中间的石板小径,由侧门进入房子。
一条短而阴暗的走廊,尽头是看不清楚的楼梯,右手凹进去一块空间,像是门房兼衣帽间,枚忘真带两人坐在长凳上,说:“得等一会,在这挤一挤吧。”
三人都不说话,枚忘真反复观察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像是要对它们做出取舍,陆林北面无表情,心里仍然有些愤怒,陆叶舟似乎在努力戒断某种瘾头,坐立不安,一条腿轻轻地快速抖动,他俩的芯片处于暂时封闭状态,与外界失去联系,查看不了任何信息。
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向枚忘真点下头,直接走进去,过了一会,又有人走出去,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进出,全都放轻脚步,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陆林北习惯性地抬眼看去,与来者对视,两人都是一愣。
来的是咏司长,可这不是陆林北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眼袋特别明显,嘴唇也有点发紫,套装倒是依然笔挺,一丝不苟,可走路时拖泥带水,全然不复从前的自信与悠闲。
或许是因为看到认识的人,咏司长稍稍昂头,努力找回几分神采,迈步往里走,没打招呼,也没露出招牌式的温柔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