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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北笑了笑,轻轻吁了一口气,连叹息都算不上,没有任何意义。

枚千重带陆林北去见心理医生。

诊所位于一大片城市花园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与五彩缤纷的花草,建筑隐藏其中,对初来乍到者颇不友好。

“这位乔教授是家族的专用医师,非常了不起。你现在的状况就是一时崩溃,乔教授最擅长处理这种状况。”

陆林北觉得没有医疗的必要,可也没有拒绝的想法。

在前厅接待室,一名老年护士上前询问姓名,说再有十分钟乔教授就能接待患者,然后客气地请枚千重到外面等候。

诊疗室是一间阴暗的屋子,不大,布置得更像是书房,而且很久没人收拾,杂乱得很。

乔教授是名年纪不详的老人,头发稀疏得近乎光秃,脸上布满皱纹,尤其是眼窝周围,像是密密的铁栅栏,后面囚禁着不肯服输的倔强灵魂——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似乎就要喷火,这让他总是显得怒气冲冲。

他坐在桌子后面,威严地挺直身躯,像是准备做出最终宣判的法官。

这个人太独特,陆林北猛然想起来,他曾经选修过这位乔教授的课,可他教的不是心理学专业,而是别的学科。

“你好,乔教授,我……”

陆林北正想自我介绍,桌子后面的人像扔飞刀一样从嘴里吐出一个个词汇,声音洪亮而沉稳,与在课堂上一样。

“蠢货!软蛋!卑鄙!虚伪!狂妄!怯懦!你是哪一种?”

陆林北一愣,随即怒从心头起,即使在他最倒霉的时候,也没受到过这样的辱骂,“我……没有病,也没想来这里,是别人送我来的。再见。”

“别人送来的,那你就是软蛋了,自己不能做主,专受别人操控的软蛋。”

陆林北推门,发现它被锁住,只得转身道:“麻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