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生当然不会骗自己。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先前见到的咥运何止是心机深沉,简直已经深到没边了。
大音希声,大象希形。
大奸似忠,说的就是这种。
当他狡猾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表现出一身正气。
现在回想起来,从自己进帐向他出手,咥运眼里有过恼怒,但绝无半点惊慌。
这家伙……
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文生,走。”
苏大为心念急闪,猛一鞭子抽在马臀上。
安文生心知有异。
原本为了避开突厥人的侦骑,应该是慢慢赶路,尽量不发出动静。
苏大为这一打马,战马飞奔,马蹄声会传出老远,很容易被突厥人听到。
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跟着苏大为拚命打马赶路,迎面吹来的狂风将衣衫和头发吹得向后倒飞。
安文生忍住狂风灌入口中的不适,开口道:“阿弥,究竟出了什么事?”
“差点着了咥运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