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自己单间里窄小的床上,仰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研究着墙角上一块脱落的墙皮,严肃的仿佛在读什么重要的文件似得。

简陋归简陋,斯特卡监狱仍然不负它最可怕,最不可能离开的监狱的名号,墙皮后是坚硬的数丈厚的特质钢壁,即使是吨级核/弹也难以扣开,更别提其中掺有的抑制异能的元素,和深埋地下数千米的偏僻坐标。

即使他有所计划,周密筹备,越狱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成功率微乎其微。

他攥紧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用这个动作他就能驱散心头萦绕的乌云似得。

突然,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单间。

在他入狱的这一段时间,由于不能在这里用到异能,沈琛在这里用他的拳头和脑子硬生生成为了c区的老大,按理说,在这个区里,没人会这样明目张胆地闯入他的地盘。

除非……

沈琛压下心头震动,表面镇定地扭头看向那人。

那是个熟悉的脸孔。粗莽凶恶的五官,高壮的身高,肌肉纠结的胸脯和胳膊上布满了张牙舞爪的刺青——沈琛记得他,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但他现在却看起来极为不同。

习惯性的狞笑从脸上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眼眸里的肤浅和愚蠢也已经撤下,看起来仿佛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令人背后发毛的可怕人物。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装饰精美的信件,然后把它用双手递给沈琛。

沈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地接过信件,看着那个大汉走出自己的狱室门,重新回到了簇拥着他的那群人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