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天前这个典狱长专门叫走了沈琛去谈话——这个即使在他的宏观计划中也有重要作用的人。而沈琛在回来之后的行为也极其怪异。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即将开始的计划却莫名其妙地被加快了。

这让他有一种事情的发展隐隐约约超出自己掌控的失控感。

即使这样他也本不应该出面。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如同看似清澈的湖泊下蕴藏的不知名的暗流,在水面上露不出一丝端倪。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恐怕是有迹可循的。

还未等他下一步开口,突然只觉耳边有凌厉的风声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仿佛带着万钧的力量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袭来。

萨弭尔瞳孔一缩,依照着自己多年来的战斗直觉一偏头,精准地躲过了这一击。

背后厚重的木质桌子轰然裂开,吱呀呻/吟着断裂开来,坚硬的地板上一道深深的狰狞裂口向后方蔓延,切面平整光滑,仿佛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锐利刀刃切开似得。

萨弭尔眯起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珠眸色渐深。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一划,只见白皙的指尖已然沾染上了些许暗红色的血迹。

上次受伤……是多少年前呢?

他看向对面的周白。

那张冷漠苍白的脸一如既往的毫无波动,非灰非蓝的眼眸犹如高山冰层在阳光下的反光。西装笔挺整洁,没有丝毫开战的痕迹,带着洁白手套的手指虚虚握着,一道隐隐约约的空气波动顺着食指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