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寒溪,孤舟静横,空寂深山,幽冷石崖。

深山中幽寂无人,冷寒而死寂,只有偶尔几声寒鸦哀啼,几处孤蝉零落远远响起。

一个颇为简朴的道观沉静无言地藏身于那起伏的山峦中,孤亭伫立,残影凌乱。

那道观里安静而寂寥,木门上静静地拴着一把黄铜小锁,但那小锁依旧锃光瓦亮,门前青石板上一丝灰尘也没有,好像主人刚刚出门不久,下一秒就会回到这里,眯起一双漆黑的瞳眸,微笑着打开木门。

一只火红的狐狸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静悄悄地轻巧一跃,无声地落在了木门前的青石板上,扬起火红的小脑袋,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盘曲蜿蜒的山路。

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尊无言的雕像。

远处高高的山峦上,正在专注地采着草药的小童猛地一抬头,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在青翠林间一动不动的火红身影,那抹红色是那么耀眼,仿佛是燃烧着的鲜艳火苗。

小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扯了扯身边老人的袖子,低声问到:“爷爷爷爷,那个……是不是就是那只……会变成人的狐狸?”

一旁头发花白的樵夫闻言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小童:“你……你怎么知道的?”

小童嗫嚅了一下,低声回答:“我……听你喝醉了说的。”

老樵夫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斧头,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边倒下的树木,对小童说道:“来,坐下来,这件事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不过你要记住,今天爷爷在这里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和外人说起。”

小童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樵夫点上了旱烟,用沧桑的声音讲道:

“虽然云蔚山一直被外人当作妖山,但咱们当地人有时还是会上山打猎樵采摘草药,不过只是在山的外围,没有人敢真正进入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