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胡杨就发现了首都晚报的本地新闻似乎跟之前有了不少变化。
从前的b版新闻,让业内人一看都觉得没怎么花心思的,可现在,变得很不同。章漾和柳媛放在上面的新闻,选择了精而有代表性的当地新闻事件刊登报道。
从变化的新闻质量能看出来,首都晚报可能会在以后发展当地新闻。
如此一来,胡杨每天在看元旦的小说时,也会将b版晚报扫一遍。昨天,胡杨拿到晚报,就被最中间的招聘消息吸引了目光。
她现在的工作还算稳定,西城财经虽不比一线的大报社,但在做财经这一块,相当专业。可是胡杨在看见首都晚报上的招聘消息写着“不用坐班,工作时间自由”这行字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就动心了。
如果能提前下班的话,谁能不喜欢?
尤其是对于工作效率很高的人而言,这简直就是诚意满满的福利。
太具有诱惑性。
但在胡杨的记忆中,首都晚报做的并不是什么综合性的报纸,很单薄的两页报纸,翻翻就没了。当她认真阅读了招聘信息后,胡杨眼睛亮了。
首都晚报是准备开辟新的栏目,包括不限于体育、财经、军事、娱乐艺术等栏目。这一则招聘信息空缺的岗位人员还不少,光是从这一点,她也能看出来一点这家报社改变的决心。
胡杨今天在单位请了假,很干脆来了首都晚报单位。
没想到,胡杨在这里还遇见了自己的老同学。
“田高?”胡杨见到前面不远处熟悉人,开口打了一声招呼。
田高是她大学同学,只不过两人毕业后,分别去了不同的单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田高去的是财经杂志。
田高听见声音,回头也看见了胡杨,他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
“你也来面试?”田高将自己靠前的位置让给了身后的两人,干脆直接退到了胡杨面前。
田高苦笑一声,“那你可能没有仔细看过我们杂志里面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担任过第一作者了。”
像是他们这样采访金融人士和分析经济市场的人,差不多一篇稿都由一个人完成足够,没能是第一作者,显然前面是加了别人的名字,至于加的人是谁,外人行哪管那么多。
田高是被杂志社里的关系户搞得苦不堪言,他本来就有想辞职的想法,当知道首都晚报的招聘时,便直接过来了。
胡杨沉默片刻,不知道怎么安慰。
“那你这回是肯定要跳槽?”胡杨问。
田高:“如果今天的面试顺利的话,应该是的。”
这话让胡杨诧异,“你面试了几家?就确定了首都晚报吗?这家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金融这方面,万一什么时候上面的人说要取缔这一板块,你想好了退路吗?”
这也是胡杨自己担心的,首都晚报在此之前都没有扩展金融方面的栏目,她都不知道这家能给金融栏目多大的版面。
田高冲着她有些神秘笑了笑,“我端午的时候参加了一场婚宴,恰好新娘的同学就有宁修思,我跟他在一桌。”
宁修思在章漾来报社之前,也算是报社的二把手,加上他又是北大毕业,在北京城里,有不少他的同学,跟他相关的一些消息,在圈内流传很快。
“我跟他聊了聊,听说他们报社最近来了一新人,就是上月全国闹得很大的人口贩卖案,不是有个年轻姑娘还帮助警方破案吗?那姑娘,现在就在他们报社任职。现在首都晚报的改革措施,都是出自这位之手。宁修思跟我说,她做的决定都会实行到底,是个可靠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我打算试一试。”
田高在说这话时,也是章漾从医院回单位的时候。
当章漾从院中走过,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时,他自然也看见了那道窈窕的身影。
田高和胡杨都有听见周围不少人好奇章漾的身份,在小声讨论着——
“那是谁?”
“也是报社的员工吗?看起来跟我们不太一样。”
“哈哈哈比我们好看?不过刚才那位女同志真的回头对我们笑了诶,我估计应该是单位哪位同志的家属吧,这模样要是在我们圈子里,难道还会有人不认识?”
田高和胡杨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些不同寻常。
“那,好像就是宁修思说的他们报社的新同事,章漾。”
田高说。
“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留洋十数载,平常很低调,不过上次的交流会,张德铭带着她去认了不少大人物。”
胡杨虽早有猜测,但现在听见这话,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在跟田高聊天之前,她原本还以为首都晚报换了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来管理,但万万没想到,那个人是章漾,而且看起来是这么年轻的姑娘,还很漂亮。
章漾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外面的人讨论着,她甚至不知道就因为有人认出来了她,做出留在她们报社的决定。
今天面试是人事部负责,二面才需要自己,章漾暂时没管那么多。
下午时,章漾接了个电话,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还在办公室的宁修思见状,不由开口问。
“大东门那边出了命案,现在有人闹事。”章漾飞快说着,“康福药店,药死了人,死者家属抬着尸体堵在门口。”
组里就只有她和柳媛两人负责b版,柳媛现在还在整理早上出去的采访稿,她说完后立马准备出门了解时事情况。
等到了康福药店时,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群众。
在小小的药店门口空地上,有一头发灰白交杂的老太太,跪在地上,神色哀痛到木然。在她的身边,只有一块木板抬着的尸体。在尸体上,铺着一洗得发白的床单。
“造孽哟,这孤儿寡母的,听说这小伙子是老来子,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多岁,母亲都七十多了,现在儿子走了,老太太一个人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