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城微微一顿。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太着急,睡袍都没换。

他并未低头看,绷着脸撑住了最后一丝体面。想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一摸……

神色自如地把手伸向张医生:“手机借我。”

张医生刚拿出手机准备拍张照留念呢,顺手放到他手心里。

“咱俩也算是认识十几年了,几时见过你这样?”他啧了一声,感慨万千,“你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与城打完电话,将手机还回去。两人并肩站在走廊,长久的沉默后,他才语气不明地问了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张医生顿了顿,叹气:“对不对错不错的,谁又能下个定论。你自然有你的立场,可你的对面是恩恩哪,她哥在她心里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随便换个人,谁都能理解你,唯独她不能。”

江与城默然望着窗外,暮色如水,万千灯火。

程恩恩一夜高烧不退,第二天也一直昏睡。那位“陶佳文”女同学还特地来探望过,江与城没让见,但遣了司机专程送她回去。

江小粲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一晚,一早趁范彪不注意,自己偷溜出门跑到了医院来。江与城由他待了一阵,到了上课时间强行让人带走。

他一直守在医院,没有离开过半步,公司许多事全都压着,一整天电话没断过。

心病难医,程恩恩这一烧,到了第三天才退热,人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