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连忙柔声安慰了几句,将妻子揽入怀中,语调和缓地道:“如今立了国,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难免会有宵小之辈作乱。”
近百年来,群雄割据,天下四分五裂。大铭朝的建立,结束了纷飞的战火,皇帝摩拳擦掌,急欲做千古一帝。
在这个节骨眼上,新的秩序还未建立起来,旧的秩序却已经被推倒,确实会存在一些乱象。
林氏的心口仍跳个不停,但受到丈夫的安慰,她略略放了心,把头靠在丈夫的怀里,目光望着窗外。
窗牖之外,深秋的阳光倾泻而下,巨大的廊柱上雕刻了云彩祥纹,斑斓美丽,熠熠生辉。
……
兰风斋里焚着妙香,婢女们垂首侍立一旁。大小姐许清菡坐在窗牖之前的玫瑰椅上,姿态慵懒闲适地欣赏着一幅画。
她在家中,说是千娇百宠,亦不为过。加上她家世出众,端丽冠绝,一直是京中贵族追捧的对象。
许清菡细细看着画,赞叹了几声,问道:“这就是江飞白托人送来的画?”
本朝开设武举,江飞白便是此次中举的状元,人人都知道他。
一旁的侍女忙答道:“正是。”
许清菡的唇角不由落了一丝笑意:“倒真是文武双全。”
她想起那日武举大比,她戴着帏帽,前往围观。只见江飞白一袭月白色长衫,手握长剑,整个人笔挺如松,风度清致,比手中长剑更具锋芒。
那天,他打赢了在场的所有对手,一举夺魁。骑马游街时,万人空巷,人人都争相去看这个清俊出众的状元郎。
周围的侍女也想起来武举之事,纷纷笑着凑趣,正一片莺歌燕语间,突然一个婆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嘴里慌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