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回头一看脚下逶迤在地的玄色外袍,不由忍俊不禁笑起,她也不矮啊,可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却还是太大太长了,她倒好像成了偷穿大人衣袍的孩子似的了。
“说起来,这都是第三件了。”徐皎收回瞄向外袍的目光,转而睐向赫连恕,眼底尽是别有深意的笑。
赫连恕一愣,却不过两息的功夫就是心领神会了。早前在宫里她落水那回,他脱了一件外袍给她,之后在禁苑那一夜,又被她毁了一件,这算起来,还真是与她有不解之缘的,他的第三件外袍了。
赫连恕迎着她眼里的笑意,不由也是掀起唇角笑了,“我的衣裳不多,再有一回,说不得就要没有衣裳穿了。而且,你借了我的衣裳,怎的从来不还的,莫不是私吞了?可你一个小娘子,拿我一个男人的衣袍作甚?”他说得一本正经,可望着她的眼睛却是深邃得紧,嘴角的笑容更是带着两分刁坏。
徐皎想着你也就能在嘴上逞逞能了,也不想想方才我不过勾了勾你的颈子,你那耳朵就红得跟要滴出血来似的,动都不敢动了,你还调戏我?若是我顺着你的话,朝你动动手,看你怎么办?
她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狡笑,曼声应道,“早在禁苑时就说过要还你一身衣袍的,谁知回来后却是给忘了,回头我真的给你做一身,不过,你记得将你的尺寸给我。或者”她坏坏一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什么时候我亲自给你量。”
那个量字放得极轻,落在赫连恕耳中,却如惊雷一般,敲响了他的心鼓。“咚咚咚”的心跳声好似要震破胸腔,从里头蹦出来一般。
他望着她,好半晌,才讷讷道,“你这个小女子,当真是”
“当真是什么?”徐皎扬起下巴,将眼儿往上一挑,睐着他。
赫连恕到底没有说出后头的话,叹息着一笑,克制不住手痒地抬起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不说了,快些进去吧!别一会儿真的着凉了。”
他手指上带着常年使用兵刃留下的茧子,蹭得她鼻尖微痒,徐皎抬手碰了碰被他刮过的鼻头,抬眼望着某人红透了的耳廓,无声叹了叹,想道:算了,循序渐进,慢慢来吧!若是一会儿将人吓坏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