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
虫虫?!
他僵僵地看了看金灿灿的瓢虫窑,再看看自己……
“魏禹!我鲨了你!”
小福王张牙舞爪地扑过去,连踢带挠。
魏少卿从容地躲闪着,又总能在小福王炸毛的前一刻被他打到一两下。
就像瓢虫旁边蹲着的那只大花豹,话不多说,却细心周到。
一众陶工看着,笑呵呵的。
就觉得吧,金尊玉贵的小福王丝毫不像传言中那般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反而和家里的弟弟一般,有趣又讨喜。
不良人匆匆而来,在魏禹耳边说了什么。
李玺端着腰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魏禹顿了一下,看向李庸。
李庸忙道:“爷爷若不嫌弃,便去我屋里歇歇脚,过了这道门就是,不远,也安静。”
李玺点点头,三人一道去了。
李庸亲自守在门外。
魏禹如实道:“不良人说,有人跟着咱们,像是晋阳大长公主府的。”
李玺撇撇嘴,“不就是为了我的身世嘛,反正也瞒不住了,让她查。”
魏禹抿了抿唇,目光暗沉。
他承诺过,会护住李玺,不让任何人利用他的身世,却食言了。
李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别钻牛角尖啊,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谁能想到朵朵跟我长得那么像?这就是天意!”
他笑了一下,说:“我不仅不会怪你,还要奖励你,知道为什么吗?”
魏禹失笑,“嗯,知道。”
他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如实告诉了李玺。
以后也不会再瞒他了。
常安坊南边的南边,是长安城西南角上最偏僻的一个坊——永阳坊。
传说永阳坊中住着好几头大犀牛,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跑出来,在坊中横冲直撞。
犀牛镇水,牛角有灵,圣人下旨不能随意伤害,坊中百姓便在长安县丞的安置下搬了家。
永阳坊地势低洼,一到雨季便泥泞不堪,住的人本就不多。
如今坊中百姓都搬了出去,廖廖几间小土屋早就被水冲塌了,灌木丛生,松林漫漫,处处可见池塘、水洼。
为了防止有人偷猎犀牛,坊门口有不良人轮流把守,没有长安县丞的金鱼袋,谁都进不去。
当年主管此事的长安县丞,刚好就是魏禹。
守门的不良人都是他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见了他无不恭敬。
李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进了永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