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人,请坐。”阿七给他斟了杯茶,放在侧边的座椅旁。
邓天佑收回目光,依言坐下,不经意般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阿七动作一顿。
邓天佑来时只说自己姓邓,并无自报家门,阿七这称呼倒是有些露馅了。
后者毕竟跟随秦昭多年,遇事并不慌乱,平静道:“乡试第一场结束时,小的去贡院门口接我家先生,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邓天佑听言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听闻解元卧病在床,本官颇为担忧,特来探望,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阿七:“不敢。”
“不过解元在病中依旧作诗送给本官,本官很是欣慰。”邓天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手边的小案上,问,“这诗是你送去府衙的吧?”
阿七应道:“是。”
“……这首诗是他写的吗?”
阿七沉默下来。
邓天佑垂眸看着桌上那张纸条,悠悠道:“十一年前,当今圣上即位,定年号延光,可由于圣上年幼,遂命一位异姓亲王摄政。延光三年,摄政王钦点了当朝第一批进士。其后,状元郎在鹿鸣宴上赋诗一首,献给摄政王,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他点了点桌上的纸条:“就是这首。”
阿七低着头,依旧不答话。
邓天佑眼神沉下来,冷冷问:“秦昭到底是什么人?”
这首诗是邓天佑八年前所作,这不是秘密。不过由于年份已久,加上这首诗其实算不上什么精品,因此并未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