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全民尚武的临安不同,西平城死死把控着咒术师的门槛,不仅只有在内城才能使用咒力,就连基本的咒力感知法以及最基本的咒术理论都死死地掌控在手里。
再在外城区的贱民们扣上一个不努力的帽子。
保持清醒并不容易,把一切的苦难与灾厄怪罪在虚无缥缈的外敌身上固然是个不错的心理安慰,但这并不能阻止事态的恶化。
随着生存的压力不断增大,人们开始迷茫,但此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能成为贵族们的给养。
但总有人心里埋藏着火焰,不甘于迷醉于幻梦之中。
而这一次的围城,就是最好的时机。
……
向右拐过一个路口,就是西平城11区的救济中心了。
世上并没有白吃的午餐,在救济中心接受施舍的难民都要登记在案,然后提供一定量的血液。
当然,这只限第一天,之后难民们就得去矿区劳动来换取微不足道的报酬,以及被咒力污染的各种劣势食材所做成了简易口粮。
人们别无他选。
相比污染,活下去的选择似乎更美好一些。
在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并没有觉得内城的人们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但不管是污染的食物还是恶劣的生存环境,都在一点点的将这些并无分别的人们人为的分化成两个种族。
人们却还乐在其中,做着努力就能得到幸福的美梦。
卫言轻轻叹了口气,注视着进出救济中心的难民们。
人是具有从众心理的生物,会下意识的服从于集体以及权威,因此尽管整个西岚行省几乎全部陷落,难民们全都被打散混在了一起,但难民们还是以地域以及文化习俗作为区分形成了一个个的法团,法团相对封闭并且具有排他性,同时又敌视着西平城官方。
因此相比本地居民,这些人更容易辨认。
临安是最先陷落的城市,如果逃出去的人具备一定数量的话,一定会形成这种法团,而卫菲温流如等人很可能就在其中。
西平城太大了,光靠卫言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人去找无疑是痴人说梦。只有先找到了临安群体的法团,才能进一步的去寻找具体到个人的下落。
但卫言已经等了三天了,依旧没有发现临安人的身影。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可能——临安出逃的难民已经不足以形成法团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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