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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离开而已。

手段不是问题。

如果,他是细作,那正好,没什么好留情的。

如果,他不是细作,也很好,离开自己身边对谁都好,既然不能爱他,就放他自由……如果因此而恨自己,呵呵,那本就是自己敌人的孩子,不是吗?

……

容熙走到思过室门外时,何远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容熙与何远打了声招呼。

“老何,我知道你肯定有许多问题,你去问皓白吧,他应该能回答你。”容熙说。

“是。”何远应道,随后见了礼,离开了。

容熙转头,看着思过室的门。

自己一直以来,对付潜在的敌人,什么时候这么妇人之仁了,难道就因为当初冷漠疏离的五年相处,就因为这个名义上的父子关系,因为他的师公是雪翁?而容云很特别,很优秀,很……“温驯恭敬”……?

自己虽然没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吧。

想到这里,容熙的心情已经非常平静,甚至连对容云刚刚的不敬行为,也再没有任何怒气。

手上微微用力,他推开了思过室的门。

……

作者有话要说:容云是容熙的正牌儿子,如假包换,只是容爸自己暂时弄错了

19、〇一六 奉鞭请罚

门外陡然射进的天光,照亮了思过室中央颀长劲美的身影。

恭敬有礼,双手奉鞭,容云就静静地跪在那里。恪尽礼仪地现出自己应该被惩罚的地方,没有半分犹豫逃避,没有半分真气护体。

不得不说,无论已经有了怎样的抉择,容熙在推门看到容云的一刹那,还是身不由己地被触动了一下。

老实说,他并不意外容云会跪着等他,甚至他还准备了一些侮辱性的话,准备居高临下地刁难容云一下,然而,只一瞬间,他发现,那些原本轻贱人的话,对着容云他居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触动他的,是容云自身传递而出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或者,可以称那为一种独一无二的风度……

说实话,自从容云见到容熙,在容熙面前就几乎没有站过。容熙也见惯了容云乖巧恭敬地跪在他面前的样子。

然而,容云的跪礼,表达了他的敬意,表达了他的自责,却从未表达过他的卑贱。极尽严苛却更极尽优雅,不是卑贱,是一种教养。

或许,只有那些有眼无珠,又毫无见识的人,才会对容云的跪礼大放厥词吧。

但很显然,容熙不是这种人。

所以,容熙径直走过容云,坐在了思过室唯一的那把椅子上,一时没有说话。

安静地,一坐一跪……

容熙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容云。

在看到容云膝下的铁链时,容熙眯了眯眼。

“奉鞭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