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再生气了,但是,他却不知道除了自请责罚外,还可以怎样请求一个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长辈消气。好在,刚刚在询问父亲要不要凉茶时,容云突然想到了还有敬茶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方法可以认错。
“儿戏军法,……当时,你一走了之,如果,那场对阵,因你的突然介入跟突然离去而失败,连累大家伤亡惨重,你承担的起?”从这孩子再次来到他面前的表现来看,确实也不像能做出这种轻率举动的样子,那么,他是可以料敌先机,还是根本就是敌……
“属下知错。属下知道不会有伤亡。”
“哦?”
“当时这边士气已在东霆之上,东霆军队异地作战士气很重要,而且边关即将气温骤降,东霆若无事先防范,必然粮草不继,中途退兵。”
“……你怎么知道边关会突然气温骤降?”
“回王爷,属下擅观天象。”
“……”听起来是滴水不露。不过,擅观天象?……世间有此才能的人堪称凤毛麟角。如果说雪翁擅观天象还说得过去,他小小年纪,可能吗?容熙没有将想法表现在脸上,依然保持着并不严肃却也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呵呵,这么说,儿戏军法,你不仅是明知故犯,根本就是故意的?”容熙笑问,虽然是笑,却透露着陌生疏离。
“……是。”
“你一路几乎逛遍各地花楼酒楼,也是故意的?”
“……是。”
“……”我刚刚十鞭抽到他吐血吧,这小子……他还真敢继续认啊!
容熙发现,对于容云这种先斩后奏,以强迫他只能接受结果为目的的行为,他原本是最深恶痛绝的,然而,莫名其妙地,这次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逼本王就范,留你这个儿子在身边?”
容云见父亲脸色仍然看不出喜怒,捧着茶杯,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属下知错,是属下目无尊上,请王爷严惩。”顿了一顿,轻声问道:“……属下还可以继续敬茶吗?”
“……”容熙。什么乱其八糟的问题……
“严惩?就算苍云山的雪津再好用,你还能再硬受几鞭?”从看到容云开始,容熙就推断出,容云应该是用了雪津。
“……三十吧,目前……”容云思考了一下,很老实的回答。目前他内功正常只能用一半,而且身上有血灵芝,绝对不能失血到极限以下。
三十?还吧?他这是故意装傻?还是认真的?
“背后的伤不疼了?”容熙沉声问。
“……疼。”
“……”容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很莫名其妙地很想笑的感觉,“本王没有一个错误罚两次的习惯。”
不过,如果说,听了容云那有些傻了吧叽的话他还能忍住笑的话,等他用手接触到容云捧着的茶杯时,他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呵呵,苍云山的功夫,很方便啊。”
其实,原本他是想以凉茶不凉了为由,再折腾容云一遍的,可是,他没想到,容云居然没给他机会——容云手中的茶,沁凉如昔。他知道苍云山的独门内功冰火重元,兼具冰火两种属性,神奇无比,没想到容云居然用在给他冰茶上了……若雪翁知道了表情估计会很有趣,他怎能不笑?
容熙一边想着只好之后找机会继续了,一边又有些好奇容云的内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从他目前为止的感觉来看,容云的内力不会太弱。
如果,自己突然扣住这孩子的脉门,这孩子会有什么反应,若他是细作会因此露出马脚吗?
这么想着,容熙左手接过容云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同时,右手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容云左手的脉门。结果,让容熙心情有些复杂的是,容云居然对他这种近乎攻击的行为没有半点防备与抗拒。
是自己出手太快了,这孩子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容云所有能称得上反应的,就是有些愣愣地、在发现父亲没有再罚他的意思后,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举着手,任父亲扣着自己的命门。这些,让容熙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此时此刻,容云对他是没有防备与抗拒的,或者反过来说,容云对他来说是安全的。否则,就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不可能有一个习武之人,可以任一个敌人突然扣住自己的命门而依旧微笑。
容熙不知道,容云并非没有反应过来。以容云的本领,容熙出手的时间,足够容云反制住他了,只是,容云放弃了。他确实没有抗拒父亲的攻击的意思,也放纵了父亲威胁着自己生命的行为。
容熙将右手的姿势由擒拿,变成了听脉,他将这个改变做得很自然,就好像他原本只是想听脉一样。而当他真实地探知容云内息的一瞬间,他真的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