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夜前来静安宫,不祭祀亡母,反而向自己皇姐居住的院落而入,目的何在?
想到自己刚回京,母亲便要赶自己走,其中的深意,母亲不曾言明,难道与皇上有关?想到这里,好奇心以及想弄个明白,南宫玲珑打消了立即离开的计划,悄无声息地往回走。
寒天运并不知道南宫玲珑此时就爬在屋顶上,他带着福公公走进了静安宫的偏院,便吩咐福公公退出院门口,他自己走进了院落里,脚步声惊动了守夜的太监以及宫女,看到来人竟然是皇上,奴才们惶恐地迎出来,正想行礼,却被寒天运用手势阻止了。
指指外面,寒天运眼神是异常的沉冷,让奴才们不禁头皮发麻,知道寒天运的意思是让他们都退下,他们半句也不敢多问,无声地退了出去。
爬在屋顶上的南宫玲珑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心里的好奇心更浓了。
皇上和母亲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不能让任何人在场。
寒天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仪长公主暂时住着的房间前面,并没有立即敲门,而是站在房前,阴沉地瞪着紧紧地关着的房门,房里有点晕暗的烛火亮着,这是宫中贵人就寝时的一种习惯,她们房里烛火一般是不会完全熄灭的,还会留点暗火照着,这样房里就不会显得太黑。
站了好一会儿,寒天运才抬手轻轻地敲着房门。
“谁呀?”房里很快就传来了仪长公主的声音。
“是朕。”寒天运沉声应着。
房里没有动静了。
仪长公主大概是没有想到寒天运会深夜来访吧,她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脑里又转了好几转,想着找什么法子拒绝去开门的,可在寒天运第二句话传来的时候,她就不得不起床穿起厚厚的外套,把自己包得严严密密了,才带着略略不安的心前来开门。
寒天运说,如果她不开门,他就撞入来。
她害怕惊动其他人,更害怕惊动隔壁院落里的女儿,她只能无奈地来开门。
“臣姐见过皇上。”仪长公主打开门后,便巧妙地钻了出来,把房门关上,自己站在房前的长廓上,也不想让寒天运进房里去。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必向我行礼。”寒天运温声说着,语气一转,也不再自称“朕”。
“臣姐不敢。”仪长公主惶恐地应着。
“那……平身吧。”寒天运轻轻地抬手,示意仪长公主起来。
仪长公主这才站直了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与寒天运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你怕我?”寒天运龙眸灼灼地盯着仪长公主,长廊上垂挂着的灯笼把仪长公主的动作照得一清二楚。
“皇上是天子,天下间没有人不怕的。”
“你和赵宸妃达成协议的时候,怎么不想到皇上是天子,天下间的人都会害怕?”寒天运意有所指地说着,仪长公主卷入了夺嫡之争,他是知道的。他有点不明白,仪长公主那么不喜欢呆在他的身边,也深谙皇宫之争,怎么她就会同意赵宸妃的劝说,站到了寒煜的那一边,不过仪长公主一直都特别喜欢寒煜,否则她也不会愿意拿宝贝女儿作为交换。
的确寒煜如果成了南宫玲珑的夫君,南宫玲珑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寒煜不像其他皇室中的男人,他爱南宫玲珑,就只爱南宫玲珑一个人,其他女人,怎么塞,也塞不进他的怀里,就算有政治关系,他也不愿意接受政治联姻。
他会特别疼爱寒煜,正是因为寒煜在爱情方面的坚持。想到自己娶了不爱的女人为后,太子也不敢与命运抗争,也是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妃,看到寒煜坚持,便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痛,才会对寒煜特别的宠爱。
仪长公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扑的一声就跪在了寒天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