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大人台谏:今我已拿下令妹,也就是当今陛下专宠之月妃李月儿。为防你有所怀疑,特送上玉镯一只,想必你必能认出。
“而今人质在手,我等兄弟只为求财,不想伤人,故希望与李大人你于明日傍晚于东门外松林一会,详叙其他。”
小小的一张纸上,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是他们已经拿下了李月儿,绑为人质,然后需要李凌这个受害者前往与他们谈判。至于他们到底是真要图财,还是另有什么打算,至少现在还不能确认。
此时,这张纸平放在桌上,李凌、李莫云、钱纲以及刚刚才赶来的杨震都坐在桌边,个个脸色凝重,半晌无人开口说什么。
这事无论于家于国来说都是极大的事情,李月儿现在的身份可不光只是李凌的妹妹,更是陛下宠妃。现在她出了事,实在算得上是一件大案了。
这让钱纲更感紧张,因为案子是在京城里发生的,就和维持京城治安的金吾卫脱不了干系,而他作为金吾卫指挥,更是第一责任人。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年节,自己白天才和诸位大人同席喝酒,拉近关系,想着能从这最容易背锅的职位上调走呢,夜里一口巨大的黑锅就已经端端正正地扣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不过当着李凌这个受害者的面,钱纲可不敢表露出半点这样的情绪,反倒是开口安慰道:“李大人放心,既然案子是在京中发生的,下官就一定会派人把贼人下落给查出来的。”
李凌闷闷地应了声:“知道劫案是在哪儿发生的吗?”
“就是在东内城的昌德坊中……”这一点,钱纲已经迅速找来下属询问过了,据说那边在下午时起过一阵骚乱,还有不少人受了伤,是金吾卫及时赶到,才压住乱象。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受到攻击,又是什么人动的手,之后去了哪儿,这些下属却是一问三不知了。
李凌又哼了声:“看来他们是掌握了月儿离宫后的行进路线,才在半道上设伏袭击的了。这分明就是冲着我而来,还对月儿与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当真是处心积虑,准备许久了呀!”
“大人,不如就让卑职去封锁四门,然后全城大索……”杨震也颇感恼火与焦急,都没作细想,便提出了一个办法。但话没说完,已经被李凌及时打断:“糊涂!这么做且不说能不能找到月儿,光是后果就不是你我所能担待得起的。这儿可是京师洛阳,数百万军民,又是年节时,岂是说一句封就能封的?就是陛下要下此旨意都要再三思量,更别提你我这样的臣子了。”
杨震这才明白过来,惭愧一笑。他确实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要是一般县城什么的,这一招确实管用,可这儿却是洛阳,是如今大越天下最大的城市啊。
李凌的话还没完:“而且,这些家伙既然处心积虑布下这一局,也一定会猜到我可能会不顾一切,所以很可能,人已经不在城中了。你们别忘了,他是要我去城外与之见面,再谈条件的。”
“那大人的意思是?”钱纲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