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可以断言一句,即便这次英王真罢了手,难保接下来就不会有新的皇子再站出来。所以,与其劝说英王放弃,还不如让太子自己先修身养性,提高自己的才德,才是正经!”
“李大人果然言辞犀利,让老夫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呀……”黄文泽在一阵沉默后,终于苦笑道,这算是变相地认输了。确实,论起对此事的辩论,他已大败亏输,但他并没有真正认输,因为有一点是他最在意的“要是按李大人所言,那当初皇帝他就不该立太子为储君……”
“这就又回到了刚才我说的一点,陛下当年所以会立孙琮为太子,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出身最贵重,乃是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二者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毕竟国有储君,才天下无忧嘛。这一点不正是满朝文臣,以及天下读书人所共同认定的吗?
“可是这真就是合理的安排吗?嫡长子继承制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国中安定,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多半是从小就被立作太子,他们的能力和心性在那时是很难看出来的。就如当今太子,早年间,张儒师也是他的师傅,可看出他其实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却又懦弱无担当了吗?
“所以我从来就认为此等关系到天下大局的太子之位当以立贤为主,只有那真正贤明有才又有德的皇子,才配登上高位。不然,那就是胡亥杨广一般,遗祸无穷,真正是天下遭难,百姓遭殃了!”
张禾丰在一旁听得神色一阵变化,他是真开始认同李凌的说法了。虽然他和太子更亲近些,但说到底,他更看重的还是大越的江山社稷,黎民安稳。而就他这些年对太子的认知不断加深,也渐渐认同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黄文泽还在那儿纠结,他盯着李凌,足足半晌,才闷声道:“那你怎么就认定了英王便能强过太子?毕竟你口中的胡亥杨广一开始也非太子,是他们靠着阴谋篡夺的太子之位。然后等到他们真登上帝位了,便原形毕露,导致秦与隋皆两代而亡。”
“这个我确实无法给出证明,我能认同英王自然有我的判断,却无法强加于任何人……但是泽川先生,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在明知道太子并不是合格贤君的情况下,却不考虑一个更佳的人选。”
顿一下,李凌又断然道:“还有,还有一点是我可以确信的。一直以来身在西南,更贴近百姓的英王,显然要比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更了解民间疾苦!还有,论用兵作战,他也要强过太子许多。太子虽然去过北疆,却只是在幽州城中暂住罢了,可英王当年在西南时,可是真正领兵和那些蛮族有过交锋的。
“而如今,我大越北方边患似乎威胁又大了起来,所以只这一点上,我便认定英王要比太子更适合来日为君主了。最后,还有一事或许你们都不知道,当你们不屑于永王的种种贿赂下属官员的举动时,其实太子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倒是英王,既无必要,也没这个资产来收买边军将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