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身后可是跟随有各级军官的,而这些人中间却有不少是早被买通,铁了心要跟随蔡氏造反的,听到城头喊话,见到士兵有所迟疑,他们顿时怒喝起来:“别听城上叛军妖言惑众!他们发难攻陷樊城才是叛逆,弟兄们杀上城去,抢夺功劳才是我们该做的!”
说着,这些人还身先士卒地往上搭起了最简易的云梯,然后快速往城头攀去。在他们的鼓动下,那些寻常兵卒也立刻把心中疑虑抛到一边,再度叫喊着,紧随其后,直往上攀去。
转眼间,便有十来架云梯搭上城头,数百人往上攻来。
张敬见此,只能一面命人继续向下喊话,劝说那些受蒙蔽的袍泽不要无谓送命,一面已取刀在手,带了一队亲卫开始在城头来回奔驰,阻杀那些攀城上来的毅字营兵将。
到了这时候,事关自家几千弟兄生死,整个襄樊大局,张敬也顾不上误伤无辜了,全力以赴,刀刀见血,只要是敢在城头冒起而又被他看到的,全是一刀下去,绝无活口。
作为禁军中的将领,张敬有着一身过人的武艺,一口大刀在他手中舞起来如同无物,来回冲杀,都不带喘的。这一刀刀下去,是既快且猛,只要沾上了,不是身首异处,便是开膛破肚,惨叫堕城。
而其下属那几百兵马,也在主将如此凶悍的杀法下激发了斗志,眼中不见丝毫怯懦与犹疑,紧守城头,见人杀人,死守不退。
城下第一波的攻势在他们强悍的防御面前居然渐渐有些不支,到最后,更是连那些军官都死伤不少,心生惧意,不自觉就往后退却。
陈达在后方见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暴怒喝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区区几百守军就能挡住我大军进城?来人,再给我攻上去,天黑之前,我一定要进入南门!”
部下人等见主将动怒,也是心头发虚,赶紧答应一声,再度组织兵马继续强攻。好在现在城头已拿不出什么弓弩来了,兵力又少,他们相信只要不断攻击,总能杀到敌人筋疲力竭,露出破绽来的。
只是接下来的战局却明显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势面前,城头守军虽然也伤亡不小,可他们的防线却还是稳稳立在那儿,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破绽。
倒是毅字营的兵将们,在屡次遭受损失后退,又被强逼再往前冲,看着袍泽不断倒下后,心中开始畏怯起来。到第四次发动猛攻时,他们的声势大减,过河之后,更是慢吞吞的,才上了一半城墙,在上方一阵威吓下,便又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陈达见此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可还没等他发作,一名下属便在旁提议道:“将军,以末将愚见咱们不如转道其他城门入樊城,不必死攻南门了。很显然,叛军这是把所有精锐都集中到了这一座城门,才能挡下我们的轮番攻势,若去别处,或许就能轻易破城。”
“那时间呢?我们已猛攻两个时辰,很快天就黑了……”陈达却没好气地说道。
“将军,夜战我们也未必就不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