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云却不为所动,依旧一手压住廖同知,淡淡道:“职责在身,不能施礼。我这只是奉了我家大人之命对他小惩大诫罢了!”他这几年里虽未获得一官半职,但论见识心性早有了极大的长进,对这些所谓的高官,早已能从容应对。
而他这番表现,更是让高官感到了赤果果的轻视,饶是他城府再深,这时也有些发怒,喝道:“好胆,你仗的是谁的势?”
“他是本官的人,自然是我让他做事的。”直到这时,房中的李凌才慢悠悠地接上了话,只是他整个人依旧靠坐在那儿,一副悠闲模样,完全没把来人当回事,哪怕对方已亮明身份,是和他同级的本衙少卿。
当然,在接上话后,他还是仔细打量了对方两眼,这才问道:“不知阁下是?”
“哼,本官转运司少卿梁思平,你就是新来的李少卿吧?为何不在自己的公厅办差,却跑来此地胡闹,却将朝廷颜面置于何地?”他自持身份,自然不可能与一个护卫计较,所以当下便对准了李凌发难。
李凌面对他的质问,只是一笑:“梁少卿言重了,本官也只是照规矩办事而已……”
“规矩?”梁思平有些恼怒道,“让个朝廷命官如此狼狈地跪在外间丢人现眼,这就是你口中的规矩?”
李凌半点不惧地与之对视,神色颇为平静:“正是,这本就是廖同知自己所言。就在刚才,他借口本官手下书吏耽误了他的差事,便让人罚站在外,丢了好大的脸。既如此,本官自当投桃报李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却让梁思平更感恼火:“胡说八道,我看你这是在挟私报复吧?廖文统处罚吏员有据可依,但你让一个朝廷命官在众目睽睽下丢尽颜面,便是有意报复了!”
“不不不,梁大人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怎么他处罚我的人就是理所当然,我处罚他就是报复呢?还有,你所谓的有据可依又当何解?是我转运司中有明文规定,还是我大越律法中有提到?”
“你……”面对李凌如此抠字眼的反驳,梁思平还真有些不好应对了。而对方的话还没完呢:“倒是我这边的差事,很明显要比他所谓的些许小事严重得多。我想梁少卿你应该知道我乃是奉了陛下旨意来此安排北疆粮草调度一事的吧,现在我让手下找几个帮手打打杂,他倒好,不但不思配合,反而把我的人给强行留在此处受罚,却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