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正专心致志地画着,猛然听到虞寒生冷冽的声线,猝不及防地被吓回了原型,这使得水瓶悬空,哐当一声倒在了调色盘上。

调色盘从木桌的边缘落下,湖蓝色的液体顿时从垂耳兔头上倾盆而下,把雪白的毛发染成了湖蓝色的。

花盆也掉到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只是滚了两圈半没有碎。

小垂耳兔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看着染得深浅不一的蓝毛,顿时悲从中起。

他委屈得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晕湿了一小块地毯,湿哒哒的前爪还在白纸上踩了踩。

虞寒生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自己洒的。”

垂耳兔停了两秒,可看着自己一身蓝毛,还是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悄悄落眼泪。

兔子真的是胆小又爱哭的生物。

虞寒生望着屏幕片刻,冷着张脸下了结论。

可他还是拎起了他的伴侣,抱到浴缸里给湖蓝色的垂耳兔洗澡,沾上颜料的长毛很难洗,洗了三四遍才彻底洗干净。

洗完后,他用吹风机烘干了垂耳兔的毛发,在热风的吹动下,厚实的长毛显得蓬松而柔软。

谢乔看着自己重新回到白色的毛,满血复活了。

他恢复人形回到书房时整理时,甚至还捡起了地上被他的前爪踩过的白纸,纸上像是印着蓝色的梅花。

“还挺好看的。”

他看了半天说道:“虞先生,您觉得呢?”

虞寒生坐到了桌前,打开电脑批复文件,看了手机一眼,淡漠地说了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