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然却根本不理会,他当即策马而出来到了齐府,他去的时候齐宣正在收拾东西……
这段戏林子然心中排练过多次了,信手拈来。
他一脚踹开地上的箱子,表情隐忍复杂,沉声道“不要收拾了。”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喜好男色,尽管借的是谈诗论道的名义,但齐宣要是真的进宫伴君,还不知道会传出些多难听的名声来。
李暨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诋毁,为了不给齐宣带来麻烦,甚至就连自己都克制着不去靠近……又如何能忍心齐宣沦落到这个地步?
齐宣来这里做质子已经很不容易,进宫只会让他在这淤泥里越陷越深。
进宫的后果,齐宣自己心中想必也清楚。
林子然神色痛心,直言不讳道“你不该入宫去的。”
齐宣终于抬眸,认真的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那黑眸剔透如墨玉,里面是说不清的神色……
半晌,他轻笑一声,淡淡开口“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林子然见状,似乎疼惜难过不已,他咬牙一字字道“我会进宫秉明皇上,你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近日不宜入宫去。”
圣旨不可违,齐宣不得不去。
林子然这样说,等于是为他背上了欺君之罪,如此就算封元崇真的动怒了,也不会怪罪齐宣,只会怪罪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他身为封元崇心腹,这样做显然是陷自己于不利的危险境地。
齐宣定定看着林子然,忽的薄唇微启,声音清越如泉“你是不是,心悦我。”
林子然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宣忽的笑了,但眼神却是淡漠的,他说“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知很多事由不得我自己选择……更何况,不论是你,亦或者其他人,你们所思所图,对我而言又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