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一挥,围在洛元浩身边的人都散开了。
洛元浩看着手中的剑,再看着四周退去的暗卫,心中惊诧不已,这个皇帝,他此刻是真的看不透了,他以为这大渊朝堂,包括皇帝,所有人的心思他都吃透了,如今看来,倒是他自负了,面对这个大渊皇帝,他输的不冤。
既然输了,也想保留几分体面,他洛元浩赌得起就输得起。
明知道他有问题,却在此时给他一把剑,是想看他敢不敢刺向他?
这等气魄和胆量,确实是帝王之相啊。
“哈哈哈哈,皇上放心,老夫虽老,尚能提剑一战。”
洛元浩说完,提剑纵身一跃加入战局。
一直暗中留意的慕容西玥顿时瞪大双眼,他不明父皇这是何意,这洛元浩就是逆贼之首,父皇为何放任他离开,万一逃跑了呢?
帝王心思,真正能看懂的又有几个?
皇帝眯眼看着提剑加入战局的洛元浩,握着剑柄的左手紧了紧,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动了动。
身后,几道人影立刻没入人群朝着洛元浩而去。
洛家三代为官,有兵部尚书,也有当朝相爷,绝不能是叛贼,因为这会让大渊皇朝蒙羞,有损朝廷的威信,会让百姓不再那么信任朝廷,也会让朝中官员互相猜忌,于江山社稷不利。
所以,就算这些人罪该万死,也只能让他们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留他们一个虚名。
洛元浩今日死于逆贼之手,算是为国尽忠了,而左相本就身体有所不适,有陈年旧疾,突闻家父噩耗,伤心过度从此卧床不起,朝廷不介意养一个口不能开,手不能抬卧床不起的相爷,而且会好生养着,让洛家感受皇恩浩荡。
皇帝明白,今日可能还会有落网之鱼,但是今日过后,对方大势已去,不足为据,只要他们敢蹦跶,他们的死期就到了。
刀光剑影,箭雨席卷,皇帝隔着侍卫和盾牌从容看着前面的战局,那些人拼死在往城门靠,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们自己也清楚,皇帝没打算留后路,所以今日亲自在这坐镇。
“诸位爱卿当初为何入朝为官?为高官厚禄?为家族荣耀?还是就为了给多年寒窗苦读一个交代?你们可曾有人是怀着一腔抱负,为这大渊江山繁荣昌盛,为这黎民百姓的万家灯火,为自己年少轻狂的雄心壮志读书练武走上仕途的?大渊安宁数十载,大家是不是以为,大渊会永远这般安宁下去而忘了居安思危?今日回去之后,朕希望爱卿们好好想想,你们可对得起这身官服,可对得起百姓的俸禄供养,可对得起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你们可愿将来你们的子孙后代都如你们一样,钻营权术浑浑噩噩,为一家之荣光如你们一般过日子”
听着兵器触碰的乒乓之声,皇帝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那个金色的身影此时显得格外的高大光芒万丈。
让众人觉得自己那般渺小难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