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刚将熏香点上,正要重新躺下时,门又被叩响了。
饶是陆辞脾气好,一再受扰,此时也有些恼了。
“进来。”
陆辞拧着眉,强压下不耐,冷冷道。
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快,门外人更是迟疑了。
在磨蹭片刻后,外头的人才推开门,露出真容来——
这次来的不再是身姿婀娜的女子,仍是三名,却都是模样俊俏精致,身形纤细单薄,因他的不快而紧张颤抖着的少年郎。
陆辞面无表情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得不怀疑,如果这次还不能彻底拒绝掉对方的‘好意’,那下回来自荐枕席的,会否是针对他‘口味’再次调整过的三名彪形壮汉?
于是,这次在将人打发走时,他那因睡意过重、而多少有些迟钝的脑子,才想起祭出最好的由头:“下官身在孝期,虽得陛下夺情,却仍当遵规守矩,若非必要,不得赴宴饮酒,更遑论床笫之事。”
三人唯唯诺诺地离开后,这次,终于没有后续了。
感受着空气中混杂着三股不同的浓郁香气,知道这一时半会是驱散不去的陆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此时已清醒了大半,也不愁多走几步路了。
他索性推门出去,在宫仆们或好奇、或疑惑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敲开了刚入睡的柳七的房门,与骂骂咧咧的友人强行凑一床去了。
经这一宿折腾,当严重睡眠不足的陆辞翌日起身,随赞普出城围猎时,面容便因困倦而倍加冷峻。
往日总是春风和煦、温润俊美的郎君忽如北地寒风般冰冷,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却丝毫不让同行的贵女们惧怕,倒是被这罕有的反差所惊艳,更忍不住偷看个不停。
将她们的芳心大动尽收眼底,算是半个罪魁祸首的唃厮啰不由一笑,待到了猎场后,特意招呼陆辞来到身边,调侃道:“尚未开猎,陆使节却已捷足先登,先胜一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