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酒后失态,实在对不住柳兄了。”狄青扎扎实实地行了一礼,诚恳道:“下不为例。”
“我仅是随口说笑,青弟实在不必如此郑重其事。“
柳七嘴角抽抽,多少有些后悔故意逗这小正经了:“快起来快起来。”
狄青这才规规矩矩地在他床头坐下。
“有什么事要问,尽管开口罢。”
柳七说着,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好,好整以暇地等他发问。
狄青踌躇许久,才小声问道:“关乎昨夜……柳兄可记得,回家之后,我可对公祖有过冒犯之举?”
“你待小饕餮不一直毕恭毕敬得很么?哪怕饮醉了酒,也只是对我粗鲁无礼了些,待他可无丝毫不周到之处。”全然不知狄青内心的惶恐和懊悔,柳七稍一回忆昨晚景象,火气又上来了:“同样得你称一句‘兄’,怎么我在你这得到的待遇同小饕餮的一比,就有着天壤之别呢?对我你是既要排挤,又是当米袋扛个一路,害我丢了一路的人,对他你是只敢摸一摸手,跟个兔儿胆似的。”
狄青听完,赶紧对羞恼的柳七又是好一阵赔罪,得来对方大方谅解后,才忧心忡忡地站起身来,往房门口走去。
只是在他准备离开之前,又忍不住问了句:“……可否再问柳兄一事?”
柳七正打着哈欠着衣,闻言头也未抬,径直应下了:“直问便是。”
狄青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问出声,最后还是在柳七奇怪的目光催促下,才艰难地问出了口:“……以往,柳兄同歌妓过夜后,可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
乍一听闻狄青这一没头没脑、还与他平日予人形象大相径庭的话,柳七僵硬地眨了眨眼,整个人简直都石化了。
其实就在话脱口出口的那一瞬,狄青便后悔了。
“我、我先告辞——”
只可惜为时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