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令他们费尽心思地另三科,因与贡举重复度过高,早被陆辞放弃,全当打掩护的幌子,届时顶多只走个过场。
一晃两个月过去,当各州府军监的文武举解试开场时,备受小皇帝期待的制科,也悄然拉开了帷幕。
但跟贡举每地少则数十,多则近千报考的盛况相比,将各地参举人集于京师一地,也仅仅破五百之数的制举,实在显得冷清可怜。
要不是想到坐镇的是最可信的小夫子,这回入试的又有屡建战功、颇有几分威名的狄青在,小皇帝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瞧着最胸有成竹的小夫子,心里想的其实同他想得岔不离。
在陆辞看来,哪怕被寄托过大期望,这毕竟只是小试牛刀的第一回 制科开科。不论是状况百出、还是百般失误、千般不如意,都是在所难免的。
况且,有专程告假、从秦州回来赴试的高继宣和杨文广这俩人,加上得到过史书验证的狄青……不管怎么说,前三甲的人选,总归是已经有了的。
有这三个毋庸置疑的实力派打底,陆辞自然不慌。
在整理应举人递交的家状时,陆辞只粗略一番,都能认出不下五十个眼熟的姓氏。
显而易见的是,拥有灵敏的政治嗅觉,既有培养子弟的资本,又愿意‘屈就’制举一试,谋取前程的……大多都是不甘心承父之荫,自诩或多或少地有些本事的衙内。
在他们颇为精明的父辈看来,与其将子弟送入军中,由小兵做起,冒着性命危险拼杀出来,也只是个叫人瞧不起的泥腿子,那不如来制举这碰碰运气。
论舞蹈弄棒的武艺,他们可称得上家学渊源,加上自小也有逼着他们念些书去,虽离应贡举的水平还相去甚远,可那底细不明的制举的话……应当还能凑活一下罢?
怀着这种想法的武官并不在少数,只是乐呵呵地将家里儿郎送来的他们不知的是,这里头不仅有不学无术、只四肢发达的衙内,还混进了狄青、杨文广和高继宣这三个结结实实的异类。
后两者还好说,虽颇熟兵家之图书,可对于阁试要着重的策论考法,只是临时恶补的略知一二。
他们最大的优势,还是于实战方面,占了有实地拼杀经验的‘大便宜’。
可狄青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他自小就受陆辞、柳七和朱说几人轮番辅导课业,起初可是一棵结结实实地朝着文举这一大方向奋斗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