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首的,是陆辞于馆阁中任职时的好友,也是同柳七交情匪浅的宋绶。
柳七假作不知:“宋弟怎么来了?”
宋绶今日并无休沐,身上还工工整整地穿着官服,进门后也没跟相熟的柳七多加客气,径直四下张望起来,纳闷道:“不是说摅羽回来了么?怎不见人影?莫不是已经歇下了?”
“是已回来了不错,”柳七难掩得意地扬了扬唇角:“只可惜宋弟来晚一步,摅羽身负主持制科的要务,只来得及返家一趟取些物件,便被‘押解’去秘阁了。”
“噢!”宋绶这才想起之前的确听说过陆辞临时回来的原因,一脸失望道:“原还想着接他去樊楼一趟,为他接风洗尘,唉!看来唯有待他出来再聚了。”
“实在可惜了。”自忖得了近水楼台之便的柳七,这下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口中还假惺惺道:“慢走啊宋弟,我便不送了啊。”
宋绶嘴角一抽,冲他威胁性地比了比拳头,当真毫不留恋地带着那帮同为陆辞旧日同僚的朋友走了。
看两拨冲着陆辞来的人都铩羽而归,不仅得陆辞说了好些软话,还叫抱着宽慰一番的柳七,心里莫名变得快活得很了。
他轻笑几声,又迅速以袖掩下唇角的笑,缓了一会儿后,才施施然地转身回返厅中。
结果当他刚捧起热茶,还没喝上几口,寻思着是时候唤在卧房休憩的狄青下来用晚膳的时候,下人就又汇报有客到了。
“怎么又有人来?”
这下柳七都顾不上偷乐了,咋舌道:“距摅羽回来那会儿,才过去了一个时辰不到罢!”
怎消息传得飞快,已陆续来了三波人!
下人苦着脸道:“柳郎主,还是请你快些出去接一接罢。”
这次来的访客可不比前面的随和,而是切切实实的朝中重员,周身不怒而威。
三人一同出现,顿时让见多达官显贵的下人们,都感到几分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