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宗谅确实好奇的很:“当然。”
陆辞的眉眼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嘴上则理所当然道:“那可再好不过了。滕兄既想知其中奥秘,自当亲身体会一般。下回出使吐蕃,我便派你——”
吃亏吃出经验来,随时保持警惕的滕宗谅,万分嫌弃地一撇嘴,迅速截住话头:“多谢节度美意,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等好事,还是留给合适的人罢!”
那位被狡猾的小饕餮使唤得东奔西跑,脚不沾地,着装仪容都越发不将就的张公寿,就能胜任此职。
陆辞唇角微扬:“那可太遗憾了。”
因尚有重要事务在身,他并未继续跟滕宗谅斗嘴,而是在话归正题,向友人交代几句后,就披上外衣,要出厅去了。
看他又是这么一副全副武装才肯出门的怕冷样,滕宗谅嘴角一抽,好心劝道:“你不见公寿那头汗?我刚从外头进来不久,日头正高,晒得很,不必穿那么厚实。”
陆辞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滕宗谅一眼。
滕宗谅被看得油然生出种不妙预感来,不由追问:“怎么?”
陆辞却不答他,只一边慢吞吞地将刚披好的外衣重新脱下,一边喃喃自语着:“倒不是怀疑滕兄话不属实,只是滕兄面皮历来厚实,足以抵御春寒料峭,因此说是天热,也不一定准……”
滕宗谅:“……”
他发誓,自己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做一道小饕餮十八吃。
就拿眼前这只嘴最毒的做。
虽调侃了滕宗谅一番,陆辞还是听从了对方的建议,轻装出了门。
因为惧寒,而每到冬季,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面貌都看不清楚的陆节度,早已成为街上一道让百姓心照不宣,只为之会心一笑的风景了。
今日见他只着一身轻薄春袍,笑吟吟地领着数名幕职官出行时,还让周边行人颇感惊奇,纷纷侧目。
但能自陆辞迈出官衙大门的那一刻起,就敏锐地发现了他,且将目光一直隐蔽地黏在他身上的人,就只有站在不远处城墙上巡视的狄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