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这次会滔滔不绝地对他宣扬陆节度那些丰功伟绩的,可不只是朱说而已了。

……而是这场宴上,除了他和陆节度本人外的所有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当开宴之后,张亢很快发现,这场接风洗尘宴,陆辞当真是办得十分简单。

不论是宾客的邀请,还是场地的选择上,具是一切从简。当然,令他意外地感到十分满意的是,吃食上却很是丰盛。

陆辞虽明面上称因现是非常时期,为有备无患,不便过多动用公使钱,也不好惊动过多官吏。

但张亢在观察一阵后,倒是猜出真相来了。

他并未过多掩饰自己心思,想是被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人精在之前那一阵简短交谈,就给猜出来了。

至于朱希文,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路行来,他对于朱希文有多推崇这位旧识,可谓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其与友人多年不见,自然会揣着数不尽的话要说,哪儿会在乎一场宴席,或是什么隆重场合?

想明白这些许弯弯道道后,张亢遂彻底放了心。

横竖在席之人都是彼此相熟的,那除了耳朵不得不贡献出去、多听听关于陆节度的丰功伟绩外,自己大概就只需做好全程当个哑巴陪客的准备了。

张亢自认是经历过朱希文那一套的过来人,果然没过多久,他就逐渐适应了被一干尤其钟爱吹捧陆节度的同僚包围的滋味。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氛围微妙的这几人来:朱希文明显最想同陆节度说话,好几次欲言又止,偏偏三番四次都被滕通判给硬拽回来滔滔不绝,好几回脱身未果,才不得不死了心,专心当个听客了;李郎将起初是表现最拘束的,只有等几杯黄汤下腹,脸上染了红晕,话才渐渐变多起来;陆节度的狄姓义弟年纪虽轻,身形却是令人吃惊的高大,也最沉默寡言,仅偶尔凑近义兄,低语几句;至于最为关键的陆节度……

张亢挑了挑眉,一时间不知作何评价。

看似专心用膳,却不动声色地将每个人都照顾到了,看那副架势,还真颇有几分雨露均沾的风流从容。

偷摸着打量了找一阵后,张亢才感到些许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