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等成功顺过这口狂奔来的急气后,他便开门见山道:“我方才得知,成为你我赌局的那位王尚书,竟是昨日就来了。”

“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我当他要在路上再磨蹭个几日呢。”

陆辞微讶,旋即又是了然:“他是刻意隐瞒身份,想看这大变样的偌大秦州里,是否有我现成的把柄可以抓吧。”

不然哪怕他昨日正值休沐,前来督查的京官到来,按例自己都得临时取消休假,将对方安置在驿馆之中,再以公使钱为其接风洗尘的。

又哪儿会直至方才都还一无所知,还是靠了滕宗谅的消息?

对王钦若最初的意图,滕宗谅却不关心,苦笑道:“你不妨猜猜,这位王尚书如今身在何处?”

陆辞好笑道:“该不会是为了打我个措手不及,正在来我家宅的路上吧?”

饶是正为难着,听到陆辞这一与事实全然不搭边的猜测,滕宗谅还是忍不住乐了。

他本就是为问陆辞主意而来,当然不会想着去拐弯抹角,径直道:“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那位王尚书,昨日午时来到城门下接受进城盘查时,于来意和身份上含糊其辞,叫兵士起了疑心,当作细作,暂时关到西狱去了。”

西监多用于关押身份成疑、留候待审者,虽不比其他监狱的条件艰难,但也不乏穷凶极恶的狱友,更绝无可能谈得上舒适。

让个瘦弱文人在中待上一夜,多半得病上一场。

不是气病冻病,就是被其他囚犯给打伤了。

这可真出乎陆辞的意料了。

他忍下那句‘干得漂亮’,无辜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反问:“……此话当真?”

以王钦若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至今屹立不倒的精明狡诈,还能栽在一识字都不多的城头卫兵的手里?

滕宗谅哼道:“我特意上门一趟,难道还胡编乱造些怪奇故事,就为愚弄你不成?只是这事虽是办错了,但也真怪不得他们。我可是听他们详细讲述过了,不仅人是尽忠职守,章程也无半点问题。怪只怪这位王尚书不知动了什么歪主意,说错了话,才产生这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