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饿了渴了吧。
给无论哪方面都‘份量十足’的官家喂饭喂水的活,他一人可兼顾不来。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被褥再次盖上,又退回原来位置,小声吩咐了其他几名内侍。
很快,人就各执其事去了。
赵恒还来不及为刚刚内侍查看他身体状况时,无意中达成帮他翻动身体的举动而舒服几分,就再次感到头痛起来。
他心知,误解了自己意思的内侍们不一会儿就要忙碌起来,尽忠职守地给还处于半饱状态的他喂下充足的食水,叫他撑得难受上好一阵。
他对此仅剩无可奈何。
毕竟事到如今,他连一句能清楚地表达出真正意愿的简单话语,都说不出来。
成天除了昏睡,就是忍受下人们完全当他废人的伺弄,麻木地用些易克化的流食,再望着一成不变的帐顶回忆往事,以此苟延残喘。
活是生不如死,但真要去死的念头,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爹爹。”
赵恒正恍神时,忽然听到熟悉的一声唤。
——是六哥来了。
他是仰卧的姿势,在无法自己进行翻动的情况下,要想看清楚站在床畔的赵祯的模样,就得拼命将眼珠子往右斜去。
好在赵祯是个心细的,在看出赵恒急切的模样后,就猜出爹爹想做什么,小心谨慎地帮了把手。
能看清楚赵祯模样后,赵恒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赵祯还在他背后垫了几块软枕,确保他不会往后倒了,才不疾不徐地开始了往常那样对朝中大事的简单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