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又怀着恶趣味,给他寄些以女子口吻、谴责‘郎君远走他乡再无音信’的薄情的诗词了。
滕宗谅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时,见陆辞难得一副为难模样,不禁乐了:“何人那么大本事,能叫摅羽弟都难以奈何?”
陆辞无奈道:“除了柳兄,还能有谁?”
滕宗谅毫无同情心地大笑几声,才在陆辞漠然的回视中渐渐安静。
他将怀中捧着的一摞公文,毫不客气地都铺在陆辞身前的案桌上:“先别琢磨着给柳兄回信了,这还有数不清的政务,等着陆知州来裁断呢。”
陆辞不置可否,只在滕宗谅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起身,将放在一边的一张闲置椅子亲手搬了过来,放在自己边上,对一头雾水的友人理所当然道:“滕通判既要陪我处理公务,怎能累你一直站着?快坐下吧。”
滕宗谅:“……”
他何时答应过要陪陆辞一同批阅这些了!
不等他果断告辞、溜之大吉,陆辞已随手拿起一封,刚一翻开,就意外地笑了:“你读读这封。”
滕宗谅拧了拧眉,想要推拒,但陆辞极自然地将那封文书推到他跟前后,就片刻不停地翻开了下一封,以至于他错失良机,只有耐心坐下。
他只读这一封,读完就走。
滕宗谅深知要不想着了摅羽弟的道,就得硬心果断,绝不能拖泥带水。
但在读完这封后,他实在抑制不住内心欢喜,笑道:“这可真了不得,绝对是桩值得上报的大好事!”
原来,因感念陆知州率领州兵、痛快击溃了前来进犯的吐蕃兵、成功让城中人不受侵害的恩德,秦州城里最有名望的季乡绅便主动出手,牵了这头。
最后集来富民和僧道主动捐助的修造钱共一千贯,所出米六百二十斛,以供庇得他们平安的陆知州来修缮破败的官廨。
“这破衙署,早该修修了。”
滕宗谅虽嫌弃官邸破败,却也没有非要进行修缮的地步,毕竟要得批准同意,实在是难中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