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此时陆辞自是无从得知,柳七意欲联合朱说一起谴责他未果,就憋在屋子里写了首《定风波·谴薄幸》的闺怨词来泄愤。
他与晏殊一路闲聊着进宫,在要分道时,才想起是邀对方上门来的时候了:“馆试已毕,不知同叔今夜可得空上门来,赴我一约?”
“实不相瞒,馆试的日子,我也记得清楚。”晏殊爽朗笑道:“即使摅羽不问,我也将不请自来的。到时只劳烦摅羽备上几坛好酒,为我与新友们引见一二了。”
陆辞莞尔:“一言为定。”
定下邀约后,陆辞便往继续东行,入东宫门不久,果然又在往资善堂的路上遇到了左看右看,假装散步的小太子赵祯。
赵祯年岁虽小,却当得起‘言出必行’四字。
从那日承诺过后,他每日一到这时候,就雷打不动地多了个‘出门散步’的习惯,每回‘刚巧’就能碰上来讲经的陆辞,再由陆辞带着,一同回资善堂。
赵祯刚开始这么做时,其他内侍们还以为只是小太子的心血来潮,除试图劝阻几句外,并谈不上多么重视。
直到察觉出这‘巧合’透着十足微妙后,他们才犹豫着上报给了自周怀政被免职官关押后、权知资善堂都监的林内臣知晓。
林内臣一听,面上不动声色,却越发觉得陆辞手段了得。
若说陛下对其的看重,最初是建立在三元及第的难得祥瑞、以及那副极其俊俏的好容貌的基础上的话,之后就是因王旦等人为其一路保驾护航,极力推进他奏疏中所提的建议的话……
如今能将看似温和内敛、对臣下却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太子殿下拿捏得服服帖帖,这般倾力回护,还能坚持下来,就全凭的他个人本事了。
再一思忖,林内臣越发觉得陆辞很是了得。
不然在这大内多年得意的周怀政,能栽这么狠一跟头?
纯粹是小觑了对方。
退一万步来说,陛下身体是越发不好了,膝下又只得一位皇子尚存,往后大业由谁承继,新帝又肯听谁言,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