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要求?”陆辞莞尔:“那还不简单。”
听他爽快得一口应下,晏殊仍是将信将疑。
等片刻后,陆辞果真满足了他‘满上一杯’的请求。
——他直接让健仆给晏殊换了个更小的杯子。
这下何止是‘满上’,还溢出了不少来。
晏殊:“……”
等这杯酒喝完,陆辞见时候不早,就打发晏殊回去了。
两家离得太近,让晏殊即便想以‘归家不便’为由留宿一晚,都不能得逞。
陆辞目送晏殊离开后,忽想起已经完工了一阵子,却忘了送出手的那两个小司南。
明天得记得送出去了。
陆辞懒洋洋地想,如果再耽搁一会儿,他会否还在京城,那可是谁也不知。
毕竟他忽然拜访寇准的事一传出去,也许就会被林特那些人盯上,说不得不久后就要被贬到地方任官了。
若寇准将他的话听了进去,那盯上他的,恐怕还得添一个官家身边最得宠的内臣——被坏了好事的周怀政。
清楚归清楚,但不一会儿就安稳地进入梦乡,丝毫未被可能变得危机四伏的处境所影响心态的陆辞,翌日去早朝时,仍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但这天的早朝,却有所不同。
——自独相以来,就一直春风得意,精力旺盛的寇准,竟是破天荒地因告病而无法前来。
看着那最前面,也最明显的位置空着,不单习惯了寇准跟斗鸡一样横冲直撞非要斗到底的公卿大臣们极不习惯,就连坐在上头的赵恒,脑海也有一瞬茫然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