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读完这封时,原本忧心忡忡的王旦,已忍不住露出一脸讶色,低声重复了一遍:“鸭子?”
汾州是打哪儿忽然冒出来的那么多鸭子?
别的州府辖下,当然并非无人蓄养家禽,特别是水源较多的地方,就越多人养鸭。
但多达数万只、还连让人都为之束手无策的蝗虫都能强猛击退、成为一支不折不扣的奇兵的庞大鸭群,怕是只有汾州才有了。
王旦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丝毫没有怀疑陆辞话的念头。
对陆辞所提出的,将汾州鸭以官衙出面的名义,悉数收购,再以车运至长江沿岸,确保飞蝗不得渡江南下的提议,也受到了他即刻首肯。
汾州作为唯一一能在蝗灾肆虐下,还保持近乎完好无损的状态的地方,单这一点,就已证明了一切。
而且已是十万火急的关头,他也谈不上还有什么不敢用的。
横竖再坏的结果,也不可能比放纵飞蝗吃干净地里庄稼,要来得坏。
作为这些天里收到的头个大好消息,王旦即使批示下去了,又不禁再读了几遍。
官家自那日起,就一副失魂落魄、不愿理事的模样,将治蝗之事全部托付给了王旦,自己钻回寝殿去修仙去了。
现有这么个难能可贵的好消息,王旦即使能自己全盘做主,在做出决策后,索性还是进了趟宫,告予闷闷不乐的官家知晓。
赵恒果真是在短暂的难以置信后,龙颜大悦。
“陆辞,又是陆辞。”赵恒欢喜地抚了抚掌,着实抑制不住内心喜悦,在殿内踱了好几圈,才兴奋地握住拳,亲昵道:“怎么总是那小饕餮?”
王旦不疾不徐道:“得亏有他提前上报示警,亦在汾州及时采取了防蝗措施。不论如何,汾州一地的安危,是彻底保住了。”
“何止是汾州!”赵恒还在念念叨叨,好奇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鸭兵?”
王旦莞尔一笑:“这便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