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忘了,又不耐烦应付一脸傲气的崇文院来的催书馆职,才一拖再拖的。
陆辞不觉有什么难度,宋绶倒很是惊奇,真心实意地夸了他好几句。
陆辞挑了挑眉,笑道:“你要再说下去,梨花酥就要变得干硬难咽了。”
宋绶赶紧丢下未竟话题,迅速拆起了纸包。
他也不讲究,只把心爱的书籍挪远了些,就直接拿起来往嘴里塞去。
嚼着嚼着,见陆辞并未着急落座,而是俯身看向地面,似是在寻找什么,才猛然想起:“是了,忘了告诉你,刚不是下了场小雨么?你书案旁的那道窗又向来有些毛病,难以关紧,不时漏些风雨进来。我见你摊在案上等待晾干的那些图纸都干得七七八八,怕它们被淋坏了,索性自作主张,替你收进最上头那个屉里,你且看看少了什么没。”
“原来如此。”
陆辞的确在找自己在出门前、特意搁在案上晾干墨迹的那几张图纸。
他谢过宋绶后,拉开第一个木屉,果真这几天所绘制的那些图纸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拿起一数,更是一张未少,也未有半点淋坏的痕迹,不由又谢了贴心的宋绶一声。
宋绶爽快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我一直在这儿坐着么,哪儿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淋坏了?”
陆辞莞尔不言。
宋绶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了那块梨花糕,又觉口干,赶紧倒了杯凉白开,灌了大半后,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喝足,他也不忙着继续读书,而好奇起陆辞的事来了:“那几张木器图纸有何特殊之处?还值得你亲自誊绘下来?”
陆辞笑道:“非是誊绘,而完全是我自己所想的。”
宋绶惊讶道:“……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竟还有木匠的本事?”
若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难免有讥讽之嫌,但在心直口快的书呆子宋绶嘴里冒出,就纯粹是吃惊下的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