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得让陆辞去了。
在一番不冷不硬地敲打后,陆辞只有长叹一声,再次领命而去。
宋绶此时对陆辞,已是满腹同情了。
哪怕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也能轻易看出,这位风风光光免试入阁来的新科状元,是被院士给刁难了。
只是宋绶虽不满苏嵩的做法,也不能拿的确属校理份内事务的追讨借书之事来弹劾人,只有将不快压在心里。
陆辞于出门前,又是一顿磨磨蹭蹭,果真再次开口索要了马刍粮。
得了苏嵩交代的守当官,立刻应其所请,爽快地发放了双份的马刍粮,才让陆辞再无借口可寻,慢慢吞吞地出发了。
然而苏嵩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等垂头丧气的陆辞拍马赶至晏殊私宅,得到的可不是他所幻想的冷遇或羞辱。
当陆辞被门房恭恭敬敬地领入待客的正厅的时候,下朝已好一会儿,趁着他没来这会儿,将事务处理完了的晏殊,已悠闲地一边品尝着精致茶点,一边饮着刚冲泡好的二陈汤了。
“我就猜到你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来。”
晏殊眼都不抬,只随意招了招手,示意陆辞在他身边的椅上坐下:“尝尝?下人刚从任店买来的,道是刚刚做好。”
然而小饕陆辞只需随意扫上一眼,便认了出来:“十般甘露饼,不过,起码已经置放了三个时辰了。”
“……”晏殊不可思议道:“这也能一下看出来?”
陆辞微微一笑:“刚做出来的十般甘露饼,不可能是这个色泽。”
晏殊在生活品质上极讲究精细,还爱折腾些情调。
但于吃食上,却远不如陆辞的挑剔和敏锐,因此对这句话,起初是将信将疑的。
然而一想到陆辞的小名,可是皇帝御口钦赐的‘饕餮’,他又觉得这话恐怕是极其可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