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沉着脸,也不乱发脾气,只翻身上了塌,一副明摆着‘不听不信’的架势。
最重要的是,柳七这人在前些年沉迷眠花宿柳时,就是出了名的对女子心软。相识的歌妓若是温言软语地哀求几句,多半能求几句佳词来。
要是对方如易庶那回遇到的一样,直接使出美人计的话……陆辞想想,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只不知柳七是喝多了酒还是怎么的,竟这般幼稚地耍起脾气来了。
然而想着柳七义无反顾地投湖替他解围、竟连自身安危和颜面都置之脑后的举动,陆辞在感到哭笑不得之余,又很是感动,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行吧。
陆辞诚恳地认了错:“此回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柳兄介意,下回我定与你商榷过后再行事,保证下不为例。”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那恐怕只有老天知道。
柳七微眯了眼,勉勉强强地撇了撇嘴。
却也不着急转回身来。
见柳七还是故作毫无反应,陆辞深深地叹了口气,与老实巴交地坐在边上的朱说,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朱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陆辞挑了挑眉,再问:“柳兄,你是真的不喝?”
柳七一言不发,装作闭目养神。
“也罢,”谁知陆辞下一句便是:“那我替你喝了。”
在干脆地撂下这句后,他就潇洒仰首,将这碗温度刚好的姜汤一饮而尽。
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