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人可不会闹这种可笑的误会,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来,又反应极快冲他笑着道贺。
陆辞:“…………”
他?
状元?
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也没出现集体幻听的事件后,陆辞险之又险地绷住了脸上的表情,只应付时不复自如,倒有些僵硬。
但在众人心绪具都无比激荡的此时此刻,也没人看出他这点小小破绽了。
在踏上殿阶的那一刻,陆辞还有着置身梦中的难以置信感。
卫士已收了面上刚刚的笑,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对他夹而翼之,详细地问询起乡贯、父名来。
陆辞心里此时还残存着‘许是同名同姓的,被集体弄错’的可能性,然而卫士核对正确后,就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示意他继续往里走了。
陆辞事到如今,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成了状元的,这比坊间话本还来得玄幻的事实。
居然放着真正有治国治民的大才的范仲淹不点,有流传千古的词才的柳永也不点,而点了他这条胸无大志、学业平平的咸鱼做榜首?
……难怪北宋药丸。
进到殿内,对上以皇帝为首,宰执为辅的一干公卿大臣难得一见的温和带笑的打量目光时,陆辞面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内心却有些茫然慌乱了。
哪怕在元宵节那晚的宣德门下,他就远远地见过了皇帝的庐山真面目,知道赵恒不过是个精神萎靡的中老年胖子。
但对方在一身华贵龙袍、恢弘宫殿和侍立一旁的群臣的烘托下,却平添了几分威严。
陆辞忽就冷静下来了。
尽管传闻大多宋时的皇帝都遵循不杀士人的祖训,但说到底,还是掌握着自己身家性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