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两者,他目标十分明确——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倒是一早就看准了发挥最稳,自己感到最拿手的论。
尽管篇幅上难免显得有所不匀,甚至头重脚轻,但在必须做出取舍和表现时,将短处规避,而将长处充分发挥的做法,应该还是保险的。
万幸的是,尽管此时贡举取士,最看重的是诗赋两者,论只受兼取。但在切实做了官后,诗赋就只成了与同僚间交际,或是起到偶尔陶冶情操的作用了。
倒是策论两者,一直都最为实用。
真正到殿试这天,他也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大半时间,全放上去了。
在午时到来前的一小会儿,陆辞也精准地掐着点,顺利地完成了他这篇长达九千多字的论。
在撂笔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种‘一切都已结束’的释然感,满足地舒出一口气来。
陆辞已彻底放弃了自己如若落榜,就再考几次再考虑别的出路的安排了。
——这样无比漫长,叫人精疲力尽的备考和应考程序,走一次已足够了。
真不知那些个硬生生地考到头发花白也未中,考特赐名的恩科来混个出身的举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毅力的。
在他看来,要是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回,自己都能跟登科擦肩而过的话,也不能再指望下回还有更好的发挥了。
纳卷出殿后,陆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情各异的几位友人拉到樊楼去,要了一间包厢,再痛痛快快地点了一桌全鱼宴,还一口气叫了三个女乐,奏上一首喜气洋洋的“浪淘沙”,借此排解掉近些年里积累下的压力。
在一片欢喜乐声中,朱说几人一边艰难忍笑,一边大快朵颐,柳七却只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果然如此’。
……之前小饕餮盯着那池子活鱼不放时,肯定就已经在想着这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考题借用自大中祥符元年的殿试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