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为了岔开话题,他随口来了个祸水东引:“云娘杏娘所抚之琴,已使人心驰神往。却不知叫柳兄神魂颠倒的那位虫娘,琴技又是如何高明了。”

冷不防得了提名的柳七一噎,不悦地瞪了眼朱说。

换话题归换话题,何故拖他下水!

滕宗谅笑得浑身发软,趴在桌上一时间起不来,闻言又吃吃笑了,戏谑道:“虫娘最为高明的,怕不是琴技吧。”

钟会好歹成了亲的人,隐约猜到几分,轻咳一声,也就不开口了。

朱说虽觉疑惑,但直觉不是正经事,便也不感兴趣。

唯有易庶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好演出中,忍不住追问:“那会是什么?”

滕宗谅对上易庶纯洁又好奇的目光,正感得意,就接触到陆辞略含警告的一瞥。

于是刚要开的黄腔,就立马被他明智地闭上了,还正色道:“这我如何晓得?正主就坐在这,还是直接问他吧。”

柳七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微眯了眼道:“子京何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如此博览群书,想必也是个熟读《调光经》、《爱女论》的老手。”

陆辞见他们越说底透越多,不由在桌下踢了柳七一脚。

柳七瞬间会意,便果断住口,哼了一声,不再跟可恶的滕宗谅争下去了。

酒足饭饱后,陆辞也不忙带着众人前去瓦舍,而是在柳七的建议下,过问过伙计,然后一行人上到樊楼的第五层上,往外看去。

天色已晚,四周又有无数烛光辉映,根本难以分辨何为何处。

但即便是那里的灯火稍显零星,远不如市井间的喧嚣明亮,这几位刚从省试试场里出来、此刻微醺的年轻举子们,都忍不住感到几分心潮澎湃。

那是禁闱之中,大宋的核心,天子的所在。

也是他们寒窗苦读多年,梦寐以求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