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务实的朱说,明显没料到会听到这等理由,很是不可思议地看了爱讲究的柳七一眼,好似看着一个傻子。
他嘴唇翕动一下,好歹看在自己曾欣赏过对方词作的份上,忍住了没再开口,而是专心挑选自己的棉料了。
滕宗谅哭笑不得道:“你考试那几日,暂着广袖宽身的款式,不就瞧不出来了?”
柳七理所当然道:“我素来不喜那些。”
虽难熬一些,但他也不是没熬过,短短的三个白昼罢了,夜间还可回舍,勉强还受得住。
陆辞嘴角一抽,因现代时见过无数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对此倒很是理解,于是也未勉强他。
只在结账的时候,信手拿多几样厚布,一道买了。
朱说虽留意到了这点,但出于对陆辞一贯的信任,他犹豫了下,什么也没问。
在陆辞的建议下,几人又跑了趟木匠处,按着每人的身高体型和个人习惯,各自定制了一把带软垫、甚至脚踏的靠背椅。
这么一来,纵使需要久坐,也不会轻易腰酸背痛了。
对此,柳七也是无比赞同,一扫刚才的拒绝态度,毫不迟疑地定制了一把。
桌子方面倒没什么讲究,只要够宽敞平整,高度合适,又不至于超出尚书省对大小长度的限制就行。
等下了定金,约好后日来取后,陆辞又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到牙人处,临时雇了三位绣娘。
接下来这些天里,就让她们用上刚采买的棉料,为他们缝制考试时专用的保暖衣物。
除了袍服外,作为保暖物件,加厚添绒的鞋履棉袜自然也是必备的。
柳七一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到临考前一日,陆辞不打招呼地忽然进了他房里时,他还笑着揶揄:“摅羽弟怎来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