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许久,可算是消化了这一事实,不由笑着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在杨庐眼中十分‘可畏’的后生陆辞,却只觉自己是五分实力,加五分的运气好罢了。
要不是运气好,他就不可能押中部分题目;也不可能正符了主司的喜好;更不可能一直顺利,没在途中出什么不受他控制的岔子,以至于超常发挥……
不论如何,他只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结果直接得解不说,竟还得了解元这一惊喜,可以说是空前圆满了。
陆辞既被人让进来了,也不着急出去,而是仔仔细细地在榜单上翻找,直到一个不拉地发现了这几位同保友人的名字,才真正放下了心。
第二名不认识,第三名为朱说,滕宗谅第七,易庶则排在第二十三位,连实力最弱的钟元,也险险地挂在了最末的位置,
陆辞目标明确,知晓高难度的考验还在后头,因此能平常心对这份殊荣。
可他的这几位好友,则比他还要来得激动百倍。
换作任何一个别人摘得此名号,他们怕都得心里暗暗比对一番,不甚服气的,唯有放在陆兄身上,才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
就连平时跟陆辞相处起来最随意的钟元,在亲自体会过解试之艰,自己能取得一个末尾的解额已是谢天谢地后,对竟能在这般困难的考试中力克群雄,一举夺魁的陆辞,不免多了几分敬畏和崇敬。
他战战兢兢地背着陆辞的行囊,生怕磕了碰了,漏掉几分才气。
乐过头的朱说和易庶,更是一路一脸骄傲地‘陆解元’‘陆解元’地唤,故意惹来无数路人或是好奇、或是钦佩、或是震惊的打量目光,简直没完没了。
特别是朱说,一路过集市,看到陆辞一直心心念念却没能吃上的冰糕时,就想也不想地回头问:“陆解元,可要尝尝这个?”
陆辞眉心一跳,婉言谢绝道:“多谢朱弟,暂且不必,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易庶不甘示弱,哼道:“简直胡闹。一早哪有吃冰糕的?也不怕闹坏了陆解元的肠胃。还是先用点好克化的热食……”
朱说面无表情,也不作辩解。
反正他清楚,陆兄也清楚……最想一早来尝尝冰糕滋味的,还真是陆兄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