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真才实学那些,吴永又何必去花重金雇他们替名?
偏偏平时他颇得夫子们嘉奖的成绩,更使吴父对他寄以厚望,导致他骑虎难下,唯有最后几个月里潜心恶补,再与一干狐朋狗友凑钱,找人带巾箱本进来了。
万幸入考场时,监门官的检查并不算认真仔细,只敷衍地随便瞄了几眼,就放他们进来了。
只是将巾箱本带进来后,终究不是那么好翻阅的——生得一双利眼的巡铺官们一直在走来走去,凡是有些许异动的考生,都会立刻察觉。
哪儿做得出翻书这么明显的举动来?
吴永他们事前也预料到如此场景,商量一阵后,发现最好的时机,只有在集体上请时。
所谓上请,便是以‘有疑’为由,向主司进问题意,请其明示题目出处,予以解说。
正常情况下,即便此举可能迎来旁人耻笑,主司也不会轻易拒绝的。
当他们被引至别屋,听主司讲解题目时,便远离了巡铺官的视线,也就能围作一起,隔绝开主司视线,轮流作中间之人、迅速翻阅小抄了。
吴永清清嗓子,将巡铺官引了过来,恭敬有礼道:“此题颇渊奥,鄙人欲问尧舜为一或二事,出自何典,好用其字,可否请问主司?”
巡铺官皱了皱眉,还是回身去请示主考官的意思了。
就在去的途中,又被同吴永一伙的那些人以同样的由头叫住,成了联合请愿。
得知此事后,主考官杨庐就不禁蹙眉:“竟有十数位请解人同时上请?”
通常真出现有不懂题意的士子的时候,由于士人脸皮薄,好面子的本性,大多都选择缄默不言,宁可揣摩大意,硬着头皮写下去,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下丢了这脸。
况且问了之后,哪怕贡例中未有明文说会导致降等,众所周知,亦会导致考官对其印象变差。
现上请的却不止一人,而有十数位,就容不得杨庐不疑惑和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