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资料不全,发行的时间间隔也不短,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陆辞注意到对方曾为《汉书》中的《成帝纪》试着写过注,尤其钟爱《孟子》,对《易经》赞不绝口,在时务方面的信息却寥寥无几后,就针对这几篇,与朱说一起在最后阶段进行了加强复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还真派上用场了。
哪怕唯有律赋才精确地命中了题目具体语句,下笔来自然也最为得心应手,但大体而言,优势还是绝对的。
陆辞微微一笑,倒不急着下笔,而是慢悠悠地闭着眼睛,打起了腹稿来。
试纸就只有应举时报上的定额,也不会提供任何草稿纸,最好的情况,当然是一张都不要浪费,但凡是落在纸上的,就一个字都不要错写。
倒不是陆辞对自身要求太高,在卷面整洁上吹毛求疵,而是因为在贡举式中,对策论诗赋的‘不考式’里,犯‘涂’‘注’‘乙’都有明文要求。
错用字,误用字,或脱字,都会被判定为犯点抹,根据所犯错的数量,轻则降等,重则被无情黜落。
陆辞当然不愿向那些头回应试的真正菜鸟一样,急急忙忙地下笔。
在他看来,哪怕灵光一现再可贵,也比不上稳打稳扎。
等陆辞终于将腹稿打得完美无缺了,才不急不慢地提起笔,润笔,蘸墨,在卷首认认真真地写下家状上的内容,且不忘在答卷开头,按例在两行中,单独写上“奉试”二字。
之后将格诗的题目抄了一遍,才挑了其中一字为韵,工工整整地作了一篇五言六韵。
陆辞虽写得颇得夫子们称赞的一手好字,可真正在贡举时,他所用的,却不是最具神韵、潇洒漂亮的那种,而是最工整刻板,整洁易读的那种。
也就是他拿来抄写自己公卷的那种字。
此时还不存在誊抄制度,批卷考官看到的,就是考生写下的文字了。
而需要考官批阅的卷子,何其之多?单是一位考生,就有近百张试纸,就这还不包括公卷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