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的瓦市勾栏,还未演变成后世人以为的旖旎风月地,而是老百姓欣赏杂剧、讲史、傀儡戏、影戏、杂技等演出的娱乐场所而已。
陆辞只是来看个热闹,自然就挑了人最多、修得最高大的那间,把入口处张挂的招子看了一遍,就交了四百钱,以作为他与朱说的入场费了。
只要他们愿意,接下来的一整晚,他们都可以在这儿消磨时光。
里头挤满了吃饱喝足无事做、就举家来看戏的闲人,一眼望去是乌压压的一片,根本找不到座次,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站着了。
陆辞当然不肯站着那么累。
他极快地环视一周,便微微挑眉,牵着朱说自人流中穿了几回。
朱说从未来过人这么密集、这么生机勃勃的地方。
哪怕是同样人山人海的元宵灯会上,也在细节上透着精致,不像瓦舍勾栏,尽是嚷嚷人声。
无论是哪处让他念念不忘的新奇,都是陆兄带他去的。
朱说难抑心中感激,悄悄看向陆辞。
然而就刚才他那么一走神的功夫,陆辞不知怎的,竟就得了俩姣姣羞答答的让座。
朱说:“……”
陆辞其实也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一言不发地立于那些从刚才起,就一直频频回头偷瞄他的姣姣的座边。
他忽离得近了,叫矜持的小娘子们反而不好意思回望,又抑制不住地感到脸红心跳,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了。
她们悄悄关注了陆辞一阵,见对方一直站着,不免心疼,索性决定提前回家,好将位置让给这从未见过的美郎君。
陆辞笑眯眯地道了谢,半点不扭捏推脱,落落大方地拉着一脸茫然的朱说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