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闺蜜轻轻捏了下手回魂,她压根儿就听不清他方才说了什么了。
她当然不能听从陆辞的建议,真去后院转一圈——那处春色的确别有韵味,可等她再回到这漫长队列来,怕是根本来不及了。
唯恐陆辞再要出声催促,她努力想了想,大胆答道:“以我为题,郎君认为可好?”
陆辞莞尔:“小娘子尽管告知我题目,至于作不作得出来,又能否让小娘子满意,就需看我的了。”
不等她再作补充,陆辞已果断提了笔,略一沉吟,便笔走游龙,潇潇洒洒,一挥而就。
那是一首《临江仙》:“人共楼台一以旷,阳春小腰清闲。千山多惬少得归,花神胡越后,佳丽便招延。锁楚楼台春水绿。明妆野店风暄,云开多惬到密州。芳时山有信,海棠不成阴。”
“还望小娘子满意。”
春风微拂,墨痕即干,陆辞微一俯身,将纸捞起,优雅地虚拂一下,便递给了对方:“请过目。”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过来,又在闺蜜的提醒下把三十文放好,还想再抓紧时间说几句,后头跟她怀着同样心思的碧玉就已着急地催促了:“若墨还未干好,边上就有横栏可搁,还请先让一让罢。”
她只有怀着满怀未来得及言明的少女心思让至一边,盯着上头墨迹怔怔出神。
陆辞往后粗略一看,等着的尽是妆容精致,含羞盯着他瞧的妙龄少女,眉心就忍不住一跳。
与频繁地应付姣姣带来的头疼相比,他这酸痛的手腕,都已不算什么了。
等完成这一位的,无论如何都要找由头撤退了。
许是看出了陆辞微笑下的心思,这位女郎一开始就毫无保留,无比大胆地抛出让他感到几分难以招架的话来:“我是不曾嫁的姣姣。”
她前头那位的失败,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出击时就毫无保留。
不然真错过这么如她意的郎君,又有谁能赔她?
陆辞尚未开口,她背后的姑娘们就已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就如炸开了锅。